桃梗

【盾冬】错位（2）

*前情是，队长和巴基同居，队长出任务被砸到头失忆了（这个梗太烂俗了，我就是忍不住想写）。

时间线接队2之后，队长找到了流亡的冬兵，故事发生在这一年后左右，故事开头是友情状态；

***队长和巴基会吵架（主要是失忆前），感情不是一帆风顺，慎入。

*****五星警告，ooc！

半旧不新的公寓楼，但是采光很好，干干净净的楼梯间也通透明亮。仔细看能看见阳光里翻飞的细小灰尘。

巴基没有带他坐电梯，而是一层一层的爬楼梯。楼梯有点窄，不适合两个高大的男人并排走，他们一前一后隔了几阶台阶。白天没有什么人进出公寓，史蒂夫看着前面巴基的屁股和长腿一上一下，在两个人的安静中感到了一阵阵尴尬。

快说点什么，史蒂夫，别表现地像个白痴一样！史蒂夫在心底默默地喊道。但空白一片的脑子并不配合他，他有点后悔刚刚冲动地跟男人回来。就算他长得很好看，也不代表他会是个好室友。

不过他很快安慰自己，既然自己失忆前就和他是朋友，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的，巴基肯定有过人之处，自己不应该仅仅因为他沉默寡言就判定他不好相处。

呃，巴基，谢谢你去接我回来。史蒂夫清了清嗓子，试图挑起两个人之间的话题。

没什么，不用谢。巴基头也不回的说。

话题终结了，史蒂夫垂着头，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他不想在“新室友”面前沮丧地太明显。

你的钥匙丢没丢？巴基问。

啊？史蒂夫一时为这个突兀的问题回不过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巴基是指公寓房门的钥匙。他翻了一下自己的衣兜，好像找不到了，可能是山姆他们帮我收起来了。

他听见巴基那边传来钥匙哗啦哗啦碰撞的声音，抬头一看，巴基转过身来，递给他一枚拆下来的钥匙，喏，拿着。

谢谢了……给你添麻烦了。史蒂夫接过钥匙，妥帖的放进口袋里后，跟着巴基继续走。

他盯着巴基的背影，心情复杂，困惑于自己和室友之间的关系。巴基显然在刻意疏离他，但他又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无法言说的默契，这让他难以抉择该以怎样的亲密程度和巴基相处。

 

巴基从门口脚垫下拿出备用钥匙，扭开门，闪过身示意史蒂夫进来。

史蒂夫站在玄关换巴基用脚尖从鞋柜里踢出来的拖鞋，换好之后发现巴基把鞋随意一脱就赤着脚进屋了。史蒂夫皱着眉，忍住说教的冲动，帮巴基把鞋放进鞋柜里。

客厅、书房、厨房、卫生间，还有卧室，巴基一路领着他，指给他看每个房间。

房子不大，但格局很好，没有逼仄的压迫感。精心布置的家具看得出主人很用心，和复仇者大厦那种一尘不染，整洁现代的高端化不一样，这个小家里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抱枕扔了一沙发，还有几个掉到了地上；地毯被蹭歪了，在平坦的地板上鼓起褶皱，巴基走过去的时候用脚把它踢平了，史蒂夫走过去的时候瞥见了从小茶几抽屉里露出的零食包装袋；厨房墙上凝着薄薄一层油污、厨具勉强堆放在一起；书房地上散落的书和颜料，还隐约能看到风干的水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史蒂夫使劲嗅了又嗅，路过阳台时才明白是养的两盆茉莉的功劳。

卧室里保持了一样的风格，干净中带着几分凌乱，巴基蹲在衣柜前翻出来一条内裤和一套印着派大星的家居服递给史蒂夫，指指浴室的方向示意他去洗澡。

史蒂夫接过那身花里胡哨印着卡通海星的衣服，一脸为难地看向巴基。虽然他对衣服没什么要求，但让他一个成年男人穿成这样幼稚的样子还是有点挑战他的下限。他瞬间在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他该不会在耍我吧？下一刻史蒂夫又在内心疯狂摇头，不会不会，巴基这样高冷正经的人不会这么无聊的。

巴基欣赏了会儿史蒂夫挣扎的表情，才说，这可是你自己挑的，快去洗澡。

原来我的品味这么差吗？史蒂夫迷迷糊糊地被巴基推进了浴室。

浴室里瓶瓶罐罐挤在一起，史蒂夫伸手拨弄了一下洗手台上双人份的洗漱用品，绕着小小的浴室转了一圈，如同审视自己的领地。史蒂夫立刻纠正了自己这个反客为主的想法，转念一想，这里确实是自己家，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只不过空白一片的记忆让他面对巴基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心虚。

凭借直觉，史蒂夫扳动了花洒的开关，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巴基在客厅绕着地毯转了两圈，烦躁地踢起地毯的一角又踢回去，胸腔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可去。史蒂夫总是惹他生气，变着花样地让他不痛快。

他不愿意冲着史蒂夫发火，显得他好像很没良心一样。是啊，史蒂夫维护他、开导他、照顾他、收留他，“无偿地”提供他需要的不需要的一切，忍受脑子不正常的冬兵的一切不合理、过分的行为。

任谁看来美国队长都对冬兵仁至义尽，情深意重，可是冬兵不领情，心安理得地享受了美国队长的照顾又反过来翻脸不认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嘛，毕竟是个罪孽深重的九头蛇杀手，说起来队长就不应该把他救回来……

诸如此类的话，大多数是故意让他听见的，巴基心知肚明。他本人对这些故意挑衅的话并不如何在意，外界如何评论他和他的过往还不足以影响一位心智强大的士兵。

真正让他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是史蒂夫。

这家伙实在有点过度保护了。

巴基有时候恨得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有气撒不出，导致两个人频频冷战。

可就连冷战的时候史蒂夫也能保持好脾气，巴基每次看到史蒂夫任劳任怨忍受他的坏脾气心里就无由来的更气。一边生史蒂夫的气，一边气恼自己的坏脾气。

现在他可知道了，史蒂夫不是没脾气，他是把脾气撒到任务里去了！

巴基憋了半天的火儿，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史蒂夫，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揪着史蒂夫的领子好好骂他一顿。可是一对上史蒂夫那双无辜的眼睛就不禁偃旗息鼓，对着失忆的史蒂夫讲理和发火都无异于对牛弹琴。

好吧，先把“以身犯险”这笔账记上，等史蒂夫记起来了再慢慢清算。

最让巴基没脾气的是，平日连他三餐吃什么都照顾得面面俱到的史蒂夫把他忘了。之前打都不改口地喊他“巴基”，今天一见面就对他用了敬称“巴恩斯先生”，他差点以为史蒂夫在叫的是他父亲！

 

巴基踩在地上那个抱枕上，借欺负抱枕泄气。气消得差不多后，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门没锁，巴基一把就推开了。

史蒂夫正赤裸地站在水流下，面对突然闯进来的巴基慌乱不已。他试图用手挡一下下身，又觉得这个动作做来实在有些猥琐。

等等，巴基？史蒂夫张口结舌，就见巴基径直走了过来，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伸手朝他摸过来……

果然是凉水，巴基试了试水，斜了一眼瞪着史蒂夫说，你就不会调一下水温吗，史蒂夫？

说着把史蒂夫朝另一边推离了花洒喷水范围，看着史蒂夫涨红了脸试图解释，又故作凶狠地说，不会调你不会叫我来吗？

史蒂夫又尴尬又羞窘地站在一旁，为自己刚刚大惊小怪懊悔，巴基是关心自己呢，朋友之间偶尔赤诚相对一下，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史蒂夫一边反思自己一边看着巴基站在身边耐心地调节水温，微微垂着头，头发拆散了别在耳后，水花在他手心里四溅，沾湿了他的衣服。

刚刚还在洗凉水澡的史蒂夫突然觉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巴基斜过头看他打哆嗦，现在知道冷了？逞什么能。再等等，马上好了。

好。史蒂夫只能在一旁乖乖点头。

调好水温后，巴基抬手把花洒取了下来，摁着史蒂夫的肩膀让他在浴缸边缘坐下。

啊？等等，不用了，巴基，我自己能洗的。史蒂夫挣扎了一下。

巴基伸手点点他肩膀上、腰腹上成片的紫色淤青和细小的红肿伤口，说，你确定吗？热乎乎的右手摁住他的肩膀，坐好，别乱动。

史蒂夫闭着眼感受温热的水流和巴基的手指穿行在他的头发里，手不自觉抓紧了浴缸边缘。

很疼吗？巴基感觉史蒂夫越来越紧张，疑惑地问，他没有用力啊？

唔，有、有点儿，这里好像被敲了一下。史蒂夫指指自己的头。

活该。嘴上不客气，巴基手上的动作还是放的更轻了一些。指尖小心地碰触着史蒂夫的后脑勺，确实是鼓起一大块。

史蒂夫觉得鸡皮疙瘩又冒起来了。

冲了一会儿水，巴基把花洒塞给史蒂夫让他自己冲，自己则挤了洗发水涂在头上轻轻揉着。

我还是有点冷，巴基你能帮我拿条毛巾吗？史蒂夫翻来覆去地给自己做心理工作，还是对自己赤裸而巴基衣衫整齐的境况十分不自在，只好用拙劣的借口替自己解围。

还冷吗？怎么会……不烫啊，巴基嘟囔着，冲掉手上泡沫摸了一把史蒂夫的额头，又替他拿了条浴巾。

史蒂夫把浴巾围在腰上，状似无意地揉了揉发烫的耳朵。

tbc

吧唧真的是很纯洁地帮队长洗澡，因为以前他状态很糟的时候队长也帮过他，所以吧唧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P

吧唧抱怨史蒂夫那句，本来写的是“差点以为史蒂夫在叫他爸爸”，敲出来自己笑了半天。